深夜 大渡河上的“最美跪姿”｜“9·5”瀘定地震記者手記

封面新聞記者 肖洋

為了將動力橡皮艇的視野擴大，艇前舉手電筒的消防戰(zhàn)士，變蹲靠為跪靠在艇內。而這一跪，就是近40分鐘。

9月5日，瀘定發(fā)生6.8級地震，雅安石棉受災嚴重。其中，新民、王崗坪、草科三個鄉(xiāng)，處在9級地震烈度范圍內。震后，王崗坪、草科等地交通中斷。要往災區(qū)深處走，最開始只能通過新民鄉(xiāng)的新民碼頭，走水路強渡大渡河。

渡河后的目的地，是十多公里外的王崗坪鄉(xiāng)一個臨時集結點。道路中斷后，當地將路邊護欄挖開，形成了一個臨時碼頭，用以轉運傷員和運輸救援人員及其物資裝備。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里，所有救援力量想要進入災區(qū)深處，都必須從這個臨時碼頭上岸。

夜間想要渡過大渡河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晚上10點半左右，大渡河上起了霧，在河中航行，不丟失方向是一件難事。為此，一艘橡皮艇，往往需要兩名操作員。一人在前方舉起手電筒，照亮方向；一人在后方守著操縱桿，控制方向和速度。

涼山州森林消防支隊消防員乘坐橡皮艇，強渡大渡河

駛離新民碼頭后，沿岸燈光就變得微弱。航行安全和航行方向全靠艇前的手電筒保障，為此，艇后的人會不斷提醒艇前的人修正手電光的方向。艇內是有積水的，乘坐橡皮艇，大家多采用蹲的姿勢。為了將手電舉得更高，艇前的消防戰(zhàn)士不得不側跪靠在艇內，以便燈光照得更遠，后方操作員視野更好。而兩個碼頭之間有十一二公里的距離，動力橡皮艇需要走近40分鐘。

大渡河河道很寬，有很多彎彎繞繞，怎樣不在河中迷路，是一個技術活。涼山州森林消防支隊的兩艘橡皮艇，已在大渡河上往返多次，兩名操作員熟悉整個河道情況，因此航行比較順利。而后面趕到的消防救援力量，不少橡皮艇一駛離岸邊，走不了多遠就會迷失方向，在寬闊的大渡河上“打轉轉”。

從王崗坪臨時碼頭往新民碼頭走是順水，船只會激起很大的浪，對前往王崗坪臨時碼頭的船而言，這些浪將成為航行中的不確定因素。迎浪而行，速度稍快，橡皮艇就會破浪飛起來，不僅不安全，還會讓河水灌進艇內。

當再次看到岸邊的燈光時，王崗坪的臨時碼頭也就要到了。隨著離岸邊越來越近，燈光也越來越耀眼，那是站在岸邊的救援人員紛紛舉起手電筒，為過來的船只照明。

當晚，有多支消防救援力量從新民碼頭出發(fā)，渡過大渡河，在王崗坪鄉(xiāng)臨時碼頭上岸。除去兩名橡皮艇操作人員，一個橡皮艇最多只能運送4人，因此，大渡河上船只往來頻繁。有消防戰(zhàn)士告訴我，9月5日晚到9月6日凌晨，有超過500名消防救援人員渡過了寬闊的大渡河。

封面新聞記者肖洋乘坐動力橡皮艇渡過大渡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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